生活中总有许多让人遗憾的地方。有时和爱人逛了一整天的街,却一无所获;有时相中了称心如意的东西,却很终未能买下来。这往往是容易淡忘的。而有一种遗憾却是心灵深处留下的伤,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越陷越深。
女儿是我心头的宝。无论刮风下雨,每隔两周我和妻都要回家看她。她将满两周、性格开朗。虽然她乖顺的时候很少,但却十分招人喜欢。她的面颊白皙而娇美;眉毛浓密而状如月钩;眼睛圆溜溜的而神色迥然。她的分辨应变能力可见一斑,总能恰如其分地做出反应。基于此,左邻右舍也常常寻她开心,诱使她做出一个个匪夷所思的动作。尤其她抛出的眉眼,滑稽而有模有样,俨然一道木偶戏,叫人捧腹大笑,回味无穷。
自满月后,她就一直由母亲在乡下带着。有一阵子她因发高烧而瘦了许多。我们因为牵挂之故,央求母亲把她带到城里的新居。而我在外地工作,短短的欢聚后,又要离别。当我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大门的一刹那间,她会突然放下手中的玩具而随了出来,并且口中连续不断地喊着,爸走,爸走……那稚嫩的声音犹如一根针刺在我的心弦上。我出门时,她也随着步履蹒跚、憨态可掬地跟了出来。我示意妻把她抱回屋去,我也轻轻地把她往屋里推。她不仅全力以赴地反抗,而且还一本正经地眨眨眼,努努嘴,放声大哭。很终她被妻强行抱回了屋,我只好神情恍然,心情失落地带上门,耳边却依旧响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叫声。
“终于到了。”妻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。这次回家,我们照例会带她去洗澡、坐玩具车、买零食。在一家幼儿专卖店里,她像放飞的笼中鸟一样,满旮旯里转悠,伸手摸摸这,挠挠那,仿佛这一切对她都是那么新鲜、有趣。当她从一处低矮的货架上,抓了一顶毛茸茸的粉红色的帽子使劲往自己的头上戴时,我们怔住了。我们寻了价格,太昂贵了。我们正想带着她走时,她却站在那不动,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。可是谁不想如她心愿呢?父母的头发已经斑白,房贷又在月底等着我们,这已经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,而至于孩子,也只能忍痛割爱,委曲求全了!
晚上我和女儿痛痛快快地嬉闹了一番,她便精疲力竭地似睡非睡了。然而她还偶尔睁开眼睛看看我,并努努嘴说,爸没走,爸没走……我转脸看着她稚嫩而天真的脸颊,不禁泪如泉涌,这分明是一种心灵深处的伤,难以抚平的痛。
翌日午后,我们又要背起行囊各奔东西。离别时,母亲把她抱到了别处。行驶在坑坑洼洼、颠颠簸簸的乡间小路上,我的惆怅之情油然而生。无论父母走到哪里,孩子都是他们牵挂的根。而牵挂并非意味着形影不离,终生相守。父母远行,其实是为了孩子行得更远。情感也许就是在周而复始的离别与欢聚中沉淀,才日渐变得清冽而甘美;人生也许就是在花开花谢,月圆月缺的残损与完美中轮转,才日渐变得丰富而多彩。
在乡下,像女儿这样的留守孩子数不胜数。我从不觉得他们是山中的野花,而是朵朵奇葩,散发着缕缕幽芳。当城市中一幢幢雄伟壮观的高楼大厦崛起,一条条脏兮兮的马路一夜间焕然一新,一摊摊蔬果的芳香从原野中飘来……谁又能想到这些都是远离家乡,抛妻别子的农民工用血汗酿造而成的呢。
乡土娃,别哭!农村扎着你的根,城市里有你的牵挂。一代又一代的乡土娃就这样孕育、成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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