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西施故里
那个寒冷的早晨,我被扔在西施故里,道一声“再见”朋友的车绝尘而去,留下我独自徘徊在一段风起云涌的历史起点亦或是终点。
浣江还没有醒来,诸暨也还在梦里。
那个传扬了千年的故事,像极了此刻弥漫在诸暨脚下的雾,极端飘渺仿佛又极为真切。
我相信历史,却又怀疑历史,历史的真实和真实的历史常常在改朝换代中颠来倒去?烟云散尽,有些隐没入了尘埃,有些却成了闲人杯中那几片沉浮的茶叶。
我还是不愿意相信:如果说回眸一笑的温柔就能成就一份霸业,那么,一个男人又岂能因为不小心而输掉了整个江山,输掉了一生荣耀,以一个凡人的姿态没入黄土!
透过弥漫的雾霭和隐约的山色,默默眺望那个远去的身影,我忧郁的心情如铅一般沉重,诗里飘着漫天雪。
世人都说红颜误国,一笑倾城,这究竟需要怎样的媚妩,才使得英雄气短、江山易主、山河失色?
我不是吴王,也没有那一片大好河山,当我以漫游者的身份从诗文里退出,一些事物正越来越黯淡,一些物事又越来越清晰……
姑苏台里缭绕的脂香、馆娃宫外悠悠的月色,淹没了多少啼饥号寒的哀鸣,又凉透了多少士子之心。
既然选择端起了温柔的酒杯,就理当褪去浑身的剑气,即便是身败名裂,又何须借口“成也女人,败也女人”
无辜的女人,再一次被当作亡国之君的遮羞布,冠冕堂皇地挂在历史的天空,为昏聩者伪证!
一个王朝在女人的裙下泯灭,一个王朝在女人的裙下诞生,当我从这些笑话的边沿走过,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。
古道沧沧,浣水茫茫,有一缕远古的风从诸暨的街头吹过,通过纷纷扰扰的缝隙,我分明看到:牵马坠蹬的时刻,有咬牙切齿的恨意,卧薪尝胆的柴房,弥漫着肃杀的气息,信步古越大地,我的耳边至今还宕荡着三千越甲呐喊的雄音。
剑锋过处,一片江山从此更名易姓。
一代霸业,在一个霸主的杯中灰飞烟灭,又在另一个霸主的剑下辉煌诞生,历史,便在这滚滚车辙中刻下千古印痕。
成败自有定数,兴衰岂说无凭!姣姣红颜如烟犹在,昨日媚妩已是夕阳黄昏……
游离于兴衰败亡的起点,我多情的内心又怎能不萌生一点小小的遗憾或一声轻轻的叹息?
当我再一次站立在这澄澈的水边,回归的思绪已把那些远古的鲜衣列马从视线里悄悄抹去,只留下一些高高低低的树、远远近近的水、纵横交错的情,支撑起江南这片永恒而经典的天空,生动、明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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