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‖赵宁飞
屋子里的寂静,使人心闷。伴随着一夜一夜的孤独,这心闷似一堵堵围墙将自己围堵,活像即将压下来的坟墓,活生生要将自己埋葬!“哎!要是闭了眼,明天不在醒来了那就好了,不用活受罪了...解脱了。”
没有月色的夜晚,巴掌大的窗户更是看不到星星。开着的窗户,随着微凉的风,飘进来了洋槐花的味道,似乎还夹杂着沙枣花的清香,“又是一年的初夏季节了”。
七十三岁的老太太‘吴秀花’,在又一个漆黑的夜色里,思绪万千,无法入眠。
“如果老头子在,还能唠叨唠叨,东扯扯,西拉拉,打发打发这睡不着的难受劲!老头子走了三年了,老头子啊!你让我先走多好啊!你留下我活受罪呀!”两行眼泪,携带着心酸的回忆,顺着眼尾流向耳际。
十八岁就随老头子‘李建春’由美丽富饶的浙江,来到这荒滩戈壁,蚊虫肆虐的‘宁夏灵武农场’。五六十年代的人们真的是活的苦啊!挖斗渠、挖西沟、挖东沟、挖农场渠,一年锹杆子都挖‘折’好几根。拔稻田里的杂草、锄玉米、割稻子、割麦子、打场、锤葵花。还要种菜种瓜种高粱。没有机器的年代,人们硬是用血肉之躯,将荒滩变作了万亩良田美丽家园。在受苦的年代,人们还有一件苦差事,那就是生娃娃。那个年代没有节育措施,怀上了就得生。家家都是四五个娃,八十年代了才开始计划生育。所以啊!那个年代的人们比起现在的人们,真的是累死累活!有啥办法啊?娃娃们要吃、要穿、要上学!哪个敢偷懒。哎!自己养了六个儿子。没有女儿,老伴在世的时候也经常提起来,看到人家家里有儿有女的多好,女儿大了,可以帮妈妈做饭做家务。可自己家里的儿子们,一直叫她伺候着吃穿,长大!
老伴倒是走的痛快,他在那一年的冬天,早起散步,跌倒了就在没爬起来。没受罪,连多余的话都没给她留,也没给儿子们交待什么。就这样撇下她走了。来的时候是两个人情定终身,海誓山盟,风雨同舟,走的时候却是不辞而别...
前三个儿子都在农场务了农,老四不安份混社会,也是‘几进几出了’,光老婆就换了三个!老五考上了技校,在石油单位工作,家也安在了延安,一年也见不上几回。
老伴走了后,现在和老六两口子一块过,可这几年日子过得让人心闷啊!自己的退休工资存折被迫,给了儿媳妇,身上连个零花钱都没有了,问人家要着花,那个气哟!有苦说不出。其他儿子媳妇们,都背后怨道。更不愿管她关心她。老六媳妇的心早起没看透。狠着哩!嫌弃马桶没刷干净,嫌弃碗筷没洗干净等等等等。今天又唠叨着米饭煮糊了,气不好受啊!她的腿疼,给媳妇说,媳妇说要她的多锻炼!日子难熬啊!儿子跑大车,成日的忙的不见人。也说不上话。我这倒咋活吗?活啥呀?...
窗外微微地麻亮了,老人慢慢地起床,将雪白的头发梳理整齐,洗了把脸,刷了牙,出了门。
路上很安静,路灯孤零零地还亮着,偶尔一辆打着车灯的小车飞驰而过。她步履蹒跚地走上了农场渠坝,渠坝上洋槐花的芳香扑面而来,麻雀已经在新绿浓郁的树木间,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了。农场渠里满满地一渠水,‘匆匆忙忙’附带‘使命’地向北急流着。
面对着这条宽二十几米的大渠,老太太与老伴,年轻时在这挖渠时的模样情景,浮现在眼前。这是一条带走他们青春,哺育他们一家,养育整个农场的生命之渠。她喜欢水,她的家乡就是水乡泽国,她想!她能将生命的很后与水融合,那她也满足了。天光就要放亮了,看清了渠水,虽然它是浑浊的,但它是那样的‘欢快’那样的无忧无虑充满了希望。老太太‘吴秀花’看着看着,她笑了。她往前迈了一步,随水去了....
当天,农场的人们都知道了,有位老太太赶早,在农场渠边,采摘杨槐花,不慎落水,溺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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