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失*小幺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

    在这个春天气温开始转暖的深夜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，哪里都有出路，哪里都是绝路。     微笑，扬起嘴角。目光漂移在每栋建筑物的转角。空气潮湿，缓缓流动着暧昧的味道。风从鼻翼擦过说，一起跑吧。     于是开始跑。     小幺在情人节那天说，单身快乐。小幺的外套拉链被我拉到底部，他说，我很憔悴。我在风中看到小幺的肋骨映在他的棉白T恤上，整齐，干净却恐怖。     小幺的发型从爆炸到平头。小幺的琴弦断了总是很难接好。小幺跳舞的时候拼命摔倒。这个三月小幺说，让我离开。     小幺然后就消失在暖春的阳光里，像阵风一样溜走。微风。等我发现，已经没有一个叫小幺的人。他的篮球他的吉他他的蓝色，我的黑色我的尾戒我的蜥蜴，一直错乱一起消失。     小幺说唱吧唱吧一起唱呀。     我睁开眼看到木椅还是空荡，一如既往地空荡。雨天小幺坐在那儿说你看我连吐的烟圈都那么寂寞，晴天阳光穿透玻璃窗投到那儿我找不到我的小幺。     小幺的迷彩包里有吃不完的大白兔，我说这是撒旦的礼物。小幺跳下三个台阶，我听到沉闷的声响。小幺向前跑去，我始终追随我的大白兔。小幺大声地唱《I AM WITH YOU》，我也唱，可是我不是AVIRL，我无法像她一样，我喜欢她笔直的长发她黑色的眼影她上翘的嘴角，我喜欢她唱《I AM WITH YOU》，她很灿烂地笑，我和小幺也灿烂地笑。     可是这个三月，没有青草味的三月，小幺消失在我们灿烂的笑里。“I AM WITH YOU”，从来都不是一句承诺。我知道。     小幺说过，要一起去流浪。小幺那时坐在操场西边的栏杆上，他的银色耳钉在阳光里好看地闪着，风吹起小幺的衬衫一角，带点花香的味道。那是在很久以前。而我总想起那个片断，就像一个电影的长镜头，温柔地继续着。我喊，小幺。小幺。小幺闭起了眼微笑，阳光垂在他的睫毛让我一直晕眩。     我找不到小幺，我想或许小幺就在我身后，他偷偷地过来，牵起我的手往前走。于是我很快转身，可是什么也没有，只有阴影，看到被我抛在身后的阴影曝晒在没有小幺的太阳底下，蹲下来看到的是难过以液体的形式滴下来，滴在步行街的盲道上，开出透明的花来。     我，再也找不到我的小幺。     再也没有人在黄昏宽阔的大街给我一个宽阔的拥抱。     再没有人唱《I AM WITH YOU》。     再没有人告诉我，我们不牵手，也可以一直一直一直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