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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诗词说蔬菜---杏梢红韭嫩泉香_心灵感悟_海天散文

来源: 汇集文学网 时间:2024-03-02
读诗词说蔬菜    俗话说:“花木管时令,鸟鸣报农时”,自然界的花草树木、飞禽走兽,都是按照一定的季节时令而活动的。    春天来临,花草开始递次开放,在这百花盛开的花园里,野菜、蔬菜是很先开放的花卉类型之一。各类蔬菜花卉点染着返青的大地,令人赏心悦目。    其实,所谓菜,就是原始花草长期进化及人工培植的结果。许慎的《说文解字》对“菜”的解释说:“草之可食者”。《赠韵》解释“菜”为“蔬也”。可见,菜来源于野草、野花。    《诗经》中有很多章节提及古代的植物,凡132种。许多花草虽然是上古人们餐桌上的食物,如荇、薇、棣棠、谖草、荼和蔓菁等不下几十种,但是,这些花草被采摘于野,尚没被培植成今天的蔬菜。    古人食用的蔬菜有哪些种类呢?苏轼在《春菜》一诗中,提到了春天蜀中食用的各种蔬菜:“蔓菁宿根已生叶,韭芽戴土拳如蕨。烂烝香荠白鱼肥,碎点青蒿凉饼滑。宿酒初消春睡起,细履幽畦掇芳辣。茵陈甘菊不负渠,绘缕堆盘纤手抹。北方苦寒今未已,雪底波棱如铁甲。岂如吾蜀富冬蔬,霜叶露牙寒更茁。久抛菘葛犹细事,苦笋江豚那忍说。明年投劾径须归,莫待齿摇并发脱。”计算下来,共十多种,既有叶类蔬菜,也有根茎类蔬菜。    我们说到春天食用的蔬菜的时候,也不能忘记各种春菜对大自然的美化功能,因为有了这些春菜或黄或白的缤纷色彩,才使得春光更加绚丽。    杏梢红韭嫩泉香    紫门鸡犬山前住。笑语听伛背园父。辘轳边抱瓮浇畦,点点阳春膏雨。菜花间蝶也飞来,又趁暖风双去。杏梢红韭嫩泉香,是老瓦盆边饮处。---元冯子振《鹦鹉曲四○首》    阳春季节,柴门前鸡鸣狗跳,农夫摇着水井上的辘轳把甘甜的井水装满瓦瓮,又抱着去浇园。油菜花一片金黄,蝴蝶穿梭花间。杏花红了,韭菜绿了,山泉绕园,好一派田园风光。春天又到了古人吃韭菜的时候了。    韭菜是我国的特产,早在三千年之前就有种植。《说文》解释篆字“韭”说:“韭字象形,在一之上。一地也。”就是指两茎立于地上,叶片繁茂的样子。战国时齐宣王与名医文挚曾有过一段关于韭菜的对话,记载在马王堆出土的竹简书《十问》里面。齐宣王问名医文挚,睡前该吃何物,文挚说,淳酒与韭菜。又问,为何要吃韭菜。答,韭菜种植历史久远,受天气也早,受地气也葆,春天吃韭可预防疾病,是百草*。《山家清供》载,六朝的周颙,清贫寡欲,终年常蔬食。文惠太子问周颙何种蔬菜很好吃,周颙答:“春初早韭,秋末晚菘。”李时珍将韭菜称为“菜中很有益者”。韭菜又叫起阳草、“懒人菜”,因为只要种一次,就可以割了又长,长了又割。    古人对于春韭十分崇敬,还把它作为祭祀的祭品。《诗经豳风》有:“四之日献羔祭韭”。《礼记》也说,庶人春荐韭,配以“卵”,即用鸡蛋炒韭黄祭祖宗。    古人还有立春时节吃春盘的习俗。春盘又称“辛盘”、“五辛盘”。即在盘中盛上五种带有辛辣味的蔬菜,作为凉菜食用。魏晋时期,元日有食五辛盘意在尝新。唐宋以后,演变为立春日食“春盘”。五辛盘中的五辛是指大蒜、小蒜、韭菜、芸苔、胡荽五种蔬菜。宋代诗人苏东坡《送范德孺》:“渐觉东风料峭寒,青蒿黄韭试春盘。遥想庆州千嶂里,暮云衰草雪漫漫。”写的是中原已经开始吃春盘了,而偏远的庆州还是风雪弥漫。诗中的“青蒿黄韭”一句,说明了韭菜是春盘的担纲蔬菜。    韭菜与书法也不解之缘。五代杨凝式的《韭花帖》和王羲之《兰亭序》、颜真卿《祭侄季明文稿》、苏轼《黄州寒食诗帖》、王徇《伯远帖》并称为“天下五大行书”。杨凝式是五代时梁、唐、晋、汉、周五朝元老,官至太子太保,一生狂傲纵诞,人称“杨疯子”。有一年秋天,杨凝式一觉醒来已是午后。杨凝式觉得有点饿,这才想起没有吃午饭。恰在此时,宫中给他送来了一盘韭花。为表达感激之情,杨凝式当即写了一封谢折,其中有“当一叶报秋之初,乃韭花逞味之始”,所以被称为《韭花帖》。    韭菜又是古人待客的贵重食品。唐代杜甫《赠卫八处士》:“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。今夕复何夕,共此灯烛光。少壮能几时,鬓发各已苍。访旧半为鬼,惊呼热中肠。焉知二十载,重上君子堂。昔别君未婚,儿女忽成行。怡然敬父执,问我来何方。问答乃未已,驱儿罗酒浆。夜雨剪春韭,新炊间黄粱。主称会面难,一举累十觞。十觞亦不醉,感子故意长。明日隔山岳,世事两茫茫。”卫八处士见老友来了,马上“夜雨剪春韭”,拿很好的蔬菜招待朋友。诗人高启的《韭》写道:“芽抽冒余湿,掩冉烟中缕。几夜故人来,寻畦剪春雨”,把故人来临,冒雨寻畦剪春韭的情景描写的惟妙惟肖。    古代诗人描写韭菜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句。辛弃疾《昭君怨》:“夜雨剪殘春韭。明日重斟別酒。君去問曹瞞。好公安。試看如今白發。卻為中年離別。風雨正崔嵬。早歸來。”李商隐《题李上谟壁》“旧著思玄赋,新编杂拟诗。江庭犹近别,山舍得幽期。嫩割周颙韭,肥烹鲍照葵。饱闻南烛酒,仍及拨醅时。”元代诗人冯子振《鹦鹉曲四○首》其一:“紫门鸡犬山前住。笑语听伛背园父。辘轳边抱瓮浇畦,点点阳春膏雨。菜花间蝶也飞来,又趁暖风双去。杏梢红韭嫩泉香,是老瓦盆边饮处。”都是描写春韭的好作品。    早韭价高,不是一般人所能食用。所以蒲松龄说过:“二寸三寸,与我无盼;四寸五寸,偶然一顿;九寸十寸,上顿下顿。”看来蒲公家境贫寒,难以吃到早韭,只有资格吃老韭菜。    韭菜有多种品种,一种是春韭。韭菜为春天头茬很好吃,及至夏天各种菜蔬上市,韭菜自然成了等下之物,所以农村有“六月臭韭菜”之说。第二种为韭黄,冬季培育的韭菜,颜色浅黄,嫩而味美。宋人很爱食用这种韭菜,黄庭坚诗中“韭菜照春盘,菰白媚秋菜”就是对韭黄的夸赞。王千秋《点绛唇。春日》词也说:“韭黄犹短,玉指呵寒剪。”寒冬里剪韭黄的辛酸在诗人的笔下转换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。第三种是韭白,又称韭苔,即韭菜的茎,嫩时可炒吃。第四种就是韭花。    韭菜在各地都有其特色产品。上海以“阔韭”为佳,天津推崇“大青苗”,兰州的“小韭”和成都的“二留子韭”也具有极优良的品质。香港的韭菜又肥又长,韭黄更好。但是香港人平日家常似乎不大吃非菜,只有吃狗肉的时候才用茼蒿韭菜。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北京的韭菜“野鸡脖”,其根白且嫩,叶片短小,捆成一把好像鸡脖子。“野鸡脖”味道极香,一刀切下,立刻满室生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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