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只斑鸠
学校图书室建筑大致斜跨在座东朝西的位置上,建筑与围墙连在一起,围墙一侧有门洞进入,院内穿插在一棵雪松和一棵银杏树之间,还有一些花草、藤葛等野生植物。在院内除了师生借阅图书穿梭来往之外,还有在春夏秋冬里更为有趣的不管大的鸟儿,也不管是小的鸟儿,都喜欢在图书室院内追逐嬉戏。鸟儿常常要么你追我赶,一步跳向低空,自然就飘向雪松和银杏树上;鸟儿要么追逐嬉戏之后,就带着一串串鸣叫声,飞出图书室围墙之外。
在冬天里,唯独有两只斑鸠频繁在图书室院内院外飞来飞去,有时还带着一连串的叫声,站在银杏树上特别有趣。
在光秃秃的银杏树上,有时站着两只斑鸠,一双眼睛好像紧紧地盯着图书室。有人在图书室里,拿着两本书走了出来。看见银杏树上有两只斑鸠看着自己,不免微笑着要向两只斑鸠送去笑脸。这与平时,斑鸠精灵程度有了较大的区别。但此时的两只斑鸠静静地看着,拿着两本书的人走出图书室,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两只斑鸠身子倾斜了一下,它们的脖颈稍微低垂了一下,它们的眼睛似乎灵机一动,好像转了好几圈。两只斑鸠的举动,要么对两本书产生了什么兴趣,要么在人与两本书之间收获到了什么。
如果是这样的话,两只斑鸠准备要收获什么呢?但谁也不知道。站在银杏树的两只斑鸠,现在动作有了很大的变化,摇着尾巴,向高空一跳跃,慢慢就飘落到了图书室的屋脊上。屋脊上的两只斑鸠,沿着屋脊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距离,然后两只斑鸠拉开了距离,一只在屋脊上站着,一只在瓦楞上站着。
两只斑鸠站立的姿势很优美。站在屋脊上那只斑鸠,平直了身体,埋着头走一步停一步,一双眼睛不停地也在转动,好像在屋脊上发现了什么,又好像通过屋脊的缝隙,看到了图书室所有藏书的轮廓。轮廓像一面镜子,镜子内全是文字的海洋;漂浮在海洋上的文字,好像是开了花的文字,似乎密密麻麻飘飞出了屋脊的缝隙,被那只斑鸠看到什么,又不知道是什么。具有生命的文字难道是一幅美丽的图画,慢慢吸引了斑鸠的眼球,只有斑鸠自己才知道。
站在瓦楞上的那只斑鸠很活跃,它在瓦楞上跳一步飞一步,翅翼带出来的风声在瓦楞上发出了响声。响声一停止,那只斑鸠慢慢低下头,从低下头的瞬间,那只斑鸠干脆卧下身子,在瓦楞上扇着翅翼。不过,那只斑鸠一边扇着翅翼,一双眼睛不停地在瓦楞上搜寻什么。瓦楞上同样有缝隙出现,似乎在瓦楞的缝隙口,闪出了一道亮光,亮光直通图书室的藏书上。大约亮光带着藏书上的文字,被那只斑鸠发现了神奇的一幕。在幕布上难道有一种神秘的图案,吸引了那只斑鸠的眼球。
漫步在屋脊上那只斑鸠扇着翅翼,在屋脊上跳了几步,又向空中跳上一步,扇着翅翼快速飘飞到了站在瓦楞上那只斑鸠身边。这时,两只斑鸠并没有聚在一起,但两只斑鸠迈开步伐走得非常缓慢。当两只斑鸠停下脚步的时候,它们的眼睛似乎都在向着瓦楞缝隙看去,而且都看得那样认真仔细,几乎忘记周围的世界。一只斑鸠伸长了脖颈,脖颈似乎停留在瓦楞缝隙处,好像不肯缩回头颅;另外一只斑鸠却走进了瓦楞的缝隙处,没有伸长头颅,而是摇晃着尾巴,低垂着头颅,通过目光似乎要穿过瓦楞的缝隙处,想要看过究竟。两只斑鸠的举动,到底要通过瓦楞缝隙处,收获到了什么东西;但谁也不知道,想知道都是一些假设和想象。
图书室院内学生一阵阵叽叽喳喳的声音,才把两只斑鸠从瓦楞上吓走。被吓走的两只斑鸠在空中飞了一圈,又回过头飘飞到了图书室院内那棵雪松上站着。虽然冬天的风向刺骨,但雪松还是冬天的骄傲,充满了绿色的世界。站在雪松枝丫上的两只斑鸠显得非常安静,它们站了一会儿,又卧在雪松枝丫上了。
一群充满青春朝气的学生,每人手里都拿有一本书或者两本书,从图书室走了出来。有学生把书本高高举在头顶上,看看蓝天又看看银杏树,招呼同学在银杏树下,拾起一片两片泛黄的叶子夹在书页之间;还有学生停下脚步,把两本书抱在怀里来到雪松下,伸出一只手向垂吊在低矮处雪松枝丫上,小心翼翼地扯一扯看一看之后,才招呼所有同学离开了图书室院内。
这一幅幅画面被站在雪松树上的两只斑鸠看在眼里。一只斑鸠好像带着愉快的心情,从雪松高处枝丫上,一个纵步跳跃到站在低处雪松枝丫上斑鸠身边。这只斑鸠也快活起来,对来到身边的那只斑鸠,非常亲热地在对方身体上,用嘴唇梳理了一下同伴的羽毛。过了一会儿,两只斑鸠纷纷从雪松树上,飘飞到了图书室院内不停地行走着。
两只斑鸠在图书室院内走了一圈又一圈。其中一只斑鸠一边行走一边加快了脚步,直接走到了图书室的大门口停下脚步时,立刻抬高了头颅,伸长了脖颈,准备再迈开步伐进入到图书室内部,但另外一只斑鸠扇着翅翼飞到了身旁。准备进入图书室的那只斑鸠回过头来,似乎在犹豫着什么,但此刻图书室管理员,静悄悄地拿起手机,对准两只斑鸠拍了一张照片。
大约图书室管理员脚下有了响声,两只斑鸠就自然飞走了。两只斑鸠飞出图书室的院内,向高空飞去,但它们一个低飞速度,又飘落在了图书室的屋脊上站着。两只斑鸠站立的姿势,像是两座山峰挺拔在图书室的屋脊上,远远看去似乎与图书室融为一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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