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归途。坐在大巴车中。耳边时时想起故乡的熟悉声音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,就如这夏日的一缕清风,让我感触颇多。我凑上前去也时而寒暄几句,久违的亲切感又跃上心头。在这普通的交谈中,不必拘泥,也不必担心别人的异样眼光,在此处我们皆是俗人。我们都有同一个身份,都有着同一条根,都曾依靠着同一座山,吃着同一汪水。如果要笑。他也只是那些忘记了根本,忘记了祖先的“背叛者”。
两侧的山快速的朝后退去,风与车身的同奏让我的内心更加迫切,仿佛胸腔中那一颗火热的心将耍跳动出来,激动之中更有一分热切的期盼!久别了那座山,那缕炊烟,已经暗淡了这尘世的喧闹与灯红酒绿。
总是看不惯车水马龙,穿不惯西装革履,住不惯洋房,开不惯洋车,而很好想要的,便是这故乡的一落小院,一只黄狗,只是几只摇着尾巴的花鸡,还有那门口守望的父母。也许只有这些的存在,才能让心安静下来,也才有故乡的味道。闻着炊烟的阵阵香味,尝着母亲亲手做的洋芋面热气腾腾,享受着一份安逸与自在——
望着远方,六盘的身影随着大巴车急速前进渐渐清晰。依旧是那样的苍绿,高大,如同父母的肩膀,撑起着一片蔚蓝的天空。静静的任凭风云掠过,云卷云舒或是风急雨骤,它依旧在在这里,春去秋来,从绿变黄,变秃,再变变绿,变黄,变秃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永远与岁月做着这般简单,却又不间断的游戏。
山在经历着岁月轮回而父母又何尝不是?每一次回家便是与父母见面的机会又少了一次。从母亲的腹中落地,哇哇大哭,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弱冠之年,自己在不断的长大,不断的逃离,想要离开那一方小小的天地,不再受制于人,不在听着唠唠叨叨却无可奈何的摇头或是点头,实在的说很享受这个逃离的过程。殊不知父母的黑发丛中就早已稀稀疏疏的多了几根扎眼,让人心痛的银丝。皱纹也在这平凡的日子里悄悄侵占着那方寸,粗糙的皮肤,是那般的无情冷漠——山不会老去,而父母确实是在慢慢地变老!我们只知道向父母以学习之名,肆无忌惮的,理所应当的伸手要钱。时常在那贪玩之中,却忘记了打个电话问候一声:“爸,妈,你们还好吗?家里一切都还好吧?这月有没有满工,干不动了,就稍微休息休息吧……”
车窗外的风景很美,红的花,绿的草,错杂相交,点缀着这个美丽的世界。我一时泪涌,无心于这故乡美景,对于父母的惭愧更加刻骨铭心。
刚下车。转过李家的土墙,放快了脚步,再拐一个弯,便看着父母的背影——那么熟悉,却又是那么的陌生。
母亲依旧是带着两只冼得发白的袖套,看见了我,她还是在不停地张望,向前踱着小碎步,直到确认是自己的不孝子,才匆匆上前,急着要帮我拎大包小包:“妈,不用,不用。挺轻的,我自己可以!”可是转眼间,母亲早已从我手中夺走了行李。边走边问我,有没有吃早饭?坐车有没有晕车?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外头是不是很热啊?唉,还是老样子,像以前的唠唠叨叨,这就是母亲,一丝也没有改变。
我不断的回答着母亲琐碎的问题。
“回来了!”
“嗯!”
父亲抽着一支烟,半眯着眼睛,使得皱纹更加凸显。我知道,父亲是故作镇静。在母亲喊我名字时,半蹲着的父亲险些一个踉跄。我习惯了与父亲的交流方式,三言两语,简简单单。18年的相处之中,我早已都懂了父亲这种深沉的爱。
进了家,一切都是老样子。簸箕挂在土墙上,走丢的小黄狗还是没有回来,空空的小窝已经被蜘蛛侵占——
母亲跟我说,她托人找了好多次,终究是没有结果。
有些东西一旦失去,就真的很难找回了。
土豆丝,醋溜白菜,萝卜拌小葱,三碗白米饭,简简单单,我却吃的很舒心,津津有味。母亲的不断往我碗里夹菜。每样都有来一些,把我依旧当做小孩子,我可能永远都是长不大的。
我怯怯的向父亲碗中夹了一块萝卜,父亲看了我一眼,点点头,就继续吃着自己的饭。叫萝卜放在了一旁,显得毫不在意的模样,这就是父亲的倔强,生怕有人挑战到自己的威严。
饭后,我知会了母亲一声,和父亲一起到门口的榆树下。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,几片云彩在天际不忍离去,羞红了脸。父亲拿出一盒便宜烟,正准备抽。我拦住了父亲,递过去了一盒黑兰州。父亲呆滞了一下,接过去,仔细的拆开包装,点着了一根——
母亲将土炕填满了,白色的烟雾,徐徐而上。
父亲抽着烟,我望着父亲,谁也不说话。沉默中,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。
他家剩下的烟装进了自己的贴身衣兜,然后向我背拍了一下“走进去了,天黑了,天要凉了。”
我跟在父亲后,才发现父亲真的是这样的矮小,我也知道,我应该是长大了。
此处是吾乡,此处有父母,此处有炊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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