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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流年·路】人生路(征文·小说)

来源: 汇集文学网 时间:2022-04-30

范晓月在街上遇到荣荣了,荣荣是二十年前的邻居,那熟悉的以往又出现在眼前。晓月和荣荣相拥在一起流泪了,风雨二十年,情太真,所以痛。那远去的时光,那些奋斗的岁月,又再现在晓月的眼前。命运太捉弄人,那个院子的人们命运也是如此悲苦。多少次在梦中,晓月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二层楼院子,那些住在院子里的人们,胖胖的荣荣,瘦高的朝霞,爱说爱笑的菊香,美丽如花的凤仙姐,每个女人都是不一样的烟火,在夜空中绽放出璀璨的烟花。都是那么鲜活地在脑海里出现。

那是九十年代初,晓月刚满十八岁,县造纸厂招工有名额,晓月的继父想也没想,就让晓月去上班。那年,晓月的继父在造纸厂上班,和厂领导有些关系。晓月刚高中毕业,没有考上大学,晓月又觉得自己不是学习那快料,就只好同意了。虽然不知前途是什么模样,但晓月知道,人生只能往前走,不能往后退。

人常说一家不知一家难,晓月的家庭也是一言难尽的。十八岁的晓月,表面上很沉静,而小小年纪的她,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汹涌澎湃。沉静的背后却是难以诉说的苦不堪言,她渴望早日独立,早日脱离那个家。晓月五岁的时候,生父患重病永远去了天国。五岁的晓月甚至记不清父亲的模样,就永远和父亲永别了。母亲拖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,晓月和弟弟晓强小小年纪就明白生活的不易。在晓月七岁的时候,晓月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改嫁了,晓月的继父是一位独断专行的人,脾气十分暴躁,对晓月的母亲也是非打即骂,晓月的母亲为了孩子们有口饭吃只能隐忍下来。那年月,一个女人没有工作,是没有能力养活两个孩子的。生活就像一场大戏,人们在台上用一生去演绎自己的人生。晓月的母亲就如同一块用旧了抹布,在晓月继父的眼里,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都是拖油瓶,都是累赘。但是,他那暴躁的脾气和酗酒如命的恶习,常常使屋子里如地狱般令人恐惧,没有哪个女人肯跟他。只有晓月的母亲,为了两个孩子,忍气吞声的度时光。岁月如同一块遮羞布,掩盖了晓月继父的恶习,晓月和晓强在担惊受怕的日子在慢慢长大。

二十一岁那年,晓月结婚了。为了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,晓月早早把自己嫁了出去,晓月的男人是厂里的同事,两人一起招工到厂里的。两人在一个车间上班,彼此互相关照、互相牵挂。时间长了,便走到一起。男人比晓月大五岁,家境也不好,这个男人名叫辉。辉说,自己的母亲早逝,父亲一个人养活了他们弟兄三人,也着实不容易。人常说: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辉早早就帮父亲扛起生活的重担。辉有着刚强男人的坚毅目光,他拉起衣服,晓月看到辉为了多挣钱,下班后,到车站帮人家背货物。肩膀上满是绳子的勒痕。一样的身世,一样无助的人,望着男人湿润的眼睛,晓月流泪了,辉的身世触动了晓月心底的爱,柔软的心如针扎般疼痛,她把自己给了辉。

那年的五一,晓月和辉结婚了。辉找了一处出租屋,那是一个二层楼的破旧小院,他们的婚房在二楼很东边的房间。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,他们找人粉刷了屋子,那天晚上,晓月和辉很是兴奋,从明天开始,一个小家就要诞生了。房间虽然不大,但是这是他们人生路上新的开始。那年,都时兴买组合柜子,辉也叫人做了一套,还有床,梳妆台,辉拿出自己的积蓄,辉不想委曲自己的女人,他尽量让晓月开心。晓月明白,她劝辉,自己什么也不要,只要以后一起好好过日子就行。那晚,辉流泪了,辉带着晓月来到母亲的坟前,给母亲烧纸,晓月跪下磕了三个头。那夜,星光灿烂,清冷的风里飘着花香,清烟缓缓升起,辉和晓月也是泪流满面,他们一起祭拜早逝的亲人,从来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哭一场,两个人就这样相拥到天明。

那年,辉二十六岁,晓月二十一岁。

那个二层小楼的房主是一位退休多年的银行职工,老大爷有七十多岁了,老大妈也有六十多岁了,他们的房子也像他们的岁数一样,很陈旧了。老俩口的儿女们不太回家看望老人。时间长了,晓月听邻居讲,老太太是后嫁给老头的,老头的前房还有三个子女,老头和老太太结合后,又生了一个女儿,一个儿子。而老太太以前和前夫也有两个子女。这个组合家庭,当然也是矛盾重重,一大家子人,都是人心隔肚皮,儿女们各想各的事,不回家还好,一回家竟是乌烟瘴气,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。吃饭便成了战场,老太太本身就是好强、小心眼、爱生气之人,每次,过节日,儿女们聚到一起,老太太都要生一肚子闷气。老头无奈,只好下了命令,过年过节的时候,儿女们分开回家,初一是老头前妻的孩子回家,初二是老太前夫的孩子回家,初三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回家。这样就不会吵架了,但气氛依然紧张。

晓月听后,偷偷笑了,这一大家子真热闹,聚到一起就吵翻天。其实,都是为这一院子的房产。这院子是当年老头的祖产,随着地皮的升值,这块在城中心的地产,就成了香饽饽。每个儿女都惦念着。老俩口住一楼正房,楼梯口,有一套间,住着凤仙姐,长相漂亮。柳叶杏眼,红唇高鼻梁,快四十岁的人了,却打扮得花枝招展。凤仙姐还带着一个女儿,女儿没有母亲漂亮,长得人高马大的。晓月却从来没有见到凤仙姐的男人,只见凤仙姐每天忙里心外的。晓月心中有些疑惑,但也没有多问,只感觉凤仙姐是极爱帮忙的人,谁家有事,她都会笑哈哈的帮忙。

小院二楼上有四间房,从西向东*一间,住着胖胖的荣荣,一个爱吃爱笑的女人,染了一头黄发,一笑起来,眼睛都眯成一条缝。生了一个男孩,男孩随母亲,也是胖胖的,虎头虎脑的,很是可爱。荣荣的男人却是冷着脸,见谁都不打招呼的人,一副黑社会的打扮,胳膊上纹着一条气势汹汹的龙,令人胆怯。脖子常挂着一条很粗的黄金链子,很是财大气粗的样子。晓月刚搬来的时候,见到荣荣的男人,心中有些害怕,见面也不敢打招呼。后面,住时间长了,看到这个男人和谁也不说话。脸孔永远是黑着脸。晓月心想,这男人真是另类。晓月悄悄给这个男人起了外号叫“黑社会”。

荣荣的隔壁住着瘦高的朝霞,年纪比晓月大几岁,粗粗的嗓门,和婆婆处不来,就索性搬出来住。晓月有一次见过朝霞的婆婆,话很多,人很邋遢。从一进院子,就一直没完没了的说话,别说朝霞受不了,晓月想,估计自己也受不了。朝霞告诉晓月,婆婆就在后街的院子里住,养了十只鸡,五只鸭子,二只狗,三只猫,这些动物们在院子里吃喝拉撒睡,搞得院子像动物园,偏偏老人又不爱收拾,屋里、院子里一团糟,连个下脚地都没有,朝霞无奈只好搬出来住。朝霞有着男人般的豪爽和脾气,什么事都说出来,从不掖着、藏着。晓月刚搬来的时候,朝霞就指挥自己的男人帮忙,男人名叫联丰,一米八的大个子,五大三粗的男人竟如女人般一说话就脸红,什么事都听朝霞的。晓月常想,他们两人可真是天造一对,地设一双。辉不准晓月笑人家,说什么,自己管好自己就行,少操闲心。

朝霞的旁边住着快人快语的菊香,一位泼辣的农村女子,有一个上小学的女儿,肚子里还怀着一个,农村人的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,认为有男孩才有后,所以,菊香一定要生个男孩子。菊香的男人,是一位跑长途的司机。男人跑的地方多,见多识广,说起话来头头是道,晓月感觉男人有些油嘴滑舌的样子。见到女人很是会献殷勤,晓月对这个男人很是反感,但从来不在脸上表现。自己又和菊香是邻居,再不想理这个男人,也只有埋心底了。只拿辉和楼上的这几个男人比较,辉是很斯文的。

人常说,一场秋雨一场凉,那年的秋天,阴雨下了整整一个月,老天爷每天哭个不停。房东种着两棵无花果,结了许多无花果,老头和老太太早上起来,就会站在树下,仰头看看一树熟透的无花果,一脸的慰藉。雨下大了,熟透的无花果会自动落下,露出红色的果肉,老太太心疼,大早上就叫辉一起摘果子,老太太绑好长长的竹竿,竹竿上套一个代子,这样摘果,果子不会落地上了。辉年轻,眼神好,不大一会,就摘了很多。老太太将好果子分开,把剩下的熟透的果子分给每家。

正在分无花果,就听得楼上一阵吵闹,菊香挺着大肚子,一手拉着女儿,一手拿着包袱,眼泪旺旺地往出走。菊香的男人气势汹汹站在屋门口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难听的话。晓月急忙拉住菊香:这是干什么啊?别动了胎气,这两天就生了吧!辉急忙去劝菊香的男人,哥,有什么事好好说。这臭娘们,一回家就给我吊脸子,我挣钱容易吗?一天到晚累个半死,回家还要看你的脸色,饭也不做。什么东西。菊香突然对着楼上哭叫着:别以为我没看到,你车上有个女人,你一天到晚拉着她,她和你什么关系,你说不清楚,我不过了。菊香的男人,一把将楼道的花盆掀翻在地。不过,滚!走个穿红的,来个穿绿的。说完,进了屋子,喝起酒来。

房东老太太和晓月还拉带拽把菊香劝回了屋子,老太太尖利的目光打量着司机,讥讽道:苍蝇不叮无缝蛋的,你好好看看自己,身上的担子还不沉啊,家里有一个女儿,你老婆肚子还有一个,你还要怎么瞎胡闹啊!真是的,快哄哄你媳妇,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才是实心和你过的。你就别傻了。司机抬起头,不吭声了,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,不吭声出去了。老太太拿起钱,塞进菊香的怀里:行了,别哭了,男人吗,肯拿钱回来,就原谅他吧,日子还长呢。晓月又极力劝慰菊香,菊香也哭累了,不再说话了。老太太又下楼,张罗着给各家分无花果,老头戴着老花镜极认真的挑选着无花果,老太太一家家送着无花果,晓月尝了一个无花果,果肉鲜艳夺目,很甜,嘴里有一股清香味道,很爽口。晓月笑道:为什么无花果树,不开花就能结果,而且还这么好吃,大自然真是奇妙。辉一笑:万事都有因果,没因哪来果。无花果不是不开花,是开花咱们看不到吧,所以他们暗渡陈仓就结果了。晓月一拍辉:你就瞎扯吧。说笑间,两人赶着去上班。

第二年的八月,晓月生了女儿,辉给孩子起名叫含苞,隔壁的菊香生的男孩都一岁了。晓月生了孩子,不能上班,只好安心在家照顾孩子。菊香也不上班,男人跑长途货车,经常不回家。每天中午,是院子里很热闹的时候,太阳暖暖照在二楼阳台上,晓月、菊香都抱着孩子喂饭,住一楼楼梯口的凤仙姐也端着饭碗上来了,二楼的荣荣、朝霞都凑热闹过来了。

俗话说:三个女人一台戏,这五个女人更热闹。凑齐更是水泄不通的欢声笑语,晓月看到凤仙姐换了一套新裙子,更显得婀娜多姿,不禁笑道:凤仙姐,有什么喜事啊,穿这么漂亮啊!凤仙姐眉毛一挑:没喜事就不能穿新裙子啊!我长得好看,穿什么都好看。哈哈……还没说完,几个女人早笑成一团,荣荣胖脸笑成一团,眉毛、鼻子、眼睛都挤在一起了,没见过自己夸自己的,还真不见外哈!朝霞大嗓门儿一笑冲天:怕是见了男人,就走不动了。你就夸吧!凤仙脸一红,手就上去了,轻轻拍在朝霞身上:我就见你,走不动了,咋地?菊香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别啊!女人爱女人,算怎么回事啊!楼下的老太太吃完饭,也慢慢上了楼,一边走,一边用精明的眼睛四下打量,一边也笑道:凤仙会长,再怎么吃也不胖,羡慕死你们。荣荣摸着自己的肥胳膊:我喝凉水都胖,没办法,人比人,气死人啊!说完,用手作势把自己身上的肥肉往凤仙身上甩,大家笑得更欢了。

周末的时候,不知谁提议要打麻将,于是,立刻得到相应。老太太也参与进来,在院当中摆了桌椅,拿出了麻将,菊香和晓月都要哄孩子,没有打。凤仙、朝霞、荣荣和老太太做好,四人开始了,菊香和晓月观战,在无花果树下,这些女人们嘻嘻哈哈笑闹着,也不知是打麻将,还是打嘴仗。老太太却不吭一声,全神贯注地看着牌,老太太打了几圈下来,一把也没和牌,脸上登时就生气起来。嘴里嘟囔着牌不好,脸孔也变得红起来。晓月站在老太太身后,看到,这一把老太太早就停牌了,可是就是没有人放和。三个人紧紧盯住老太太,老太太打什么牌,她们也打什么牌。老太太打到很后,牌都摸完了,楞是没和。老太太一生气,一推牌,不玩了,什么臭牌,一把也不胡。说完,气哼哼地走了。菊香的孩子睡着了,菊香急忙坐下来,晓月指着这三个女人,偷偷小声说:这么小气啊,就让老太太胡一把都不行。凤仙悄声说:她不打更好,老太太有心脏病,怕她犯病呢。老头不准她打麻将,她一打就和人家吵架,所以,我们都盯死她。不让她胡。她自然就不打了。晓月笑着说:你们啊,合伙气老太太。

老太太进屋不一会,又出来了。又坐在菊香后面指点江山,一会让菊香打这张,一会让菊香打那张,可菊香偏不听老太太的,气得老太太直跺脚,直说菊香不会打牌。菊香笑说:我就这打法,你去看别人的牌去。老太太又坐在凤仙身后看,凤仙说我记性好,不用看牌都知道打哪张。凤仙把牌全部扣倒,老太太一张也看不到,这时,老头出来了,叫上老太太散步去了。老太太一边走,一边嘟囔:让我看,我也不稀罕看。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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